温别玉

来日之路光明灿烂

[蒲熠星中心]番外一:037的自述

*合集【星河在上25】


*蒲熠星中心,私设如山,ooc预警,勿上升


*部分设定参考《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》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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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曹恩齐,也是037。


因为父亲早逝,是母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。


打从我记事起,就很少见母亲笑过,我不知道她每天都在想什么,只知道她向来很沉默,她甚至不太愿意跟我说话,小时候我总乐意跟她说学校发生的趣事,可她总是回我一个嗯,或者充耳不闻,久而久之,我觉得她对我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,我也不愿意跟她说了。


长大一些,她发现我很喜欢音乐,便提出让我去学钢琴,我答应了,别无他意,我也很喜欢钢琴,可渐渐的,我发现钢琴成了我和母亲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,母亲把钢琴当成了我生活的全部,每天除了上学,其他时间都用来练钢琴,一开始是因为爱好,我尚且可以忍受,可后来我只觉得越来越喘不过气……


那时我常常坐在房间的窗口,可以看到在楼下玩闹的小孩,我记得他,那个大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小孩,从小成绩好懂礼貌,做事大大方方做人乖乖巧巧。


其实我有些羡慕他,他是那样肆意张扬,脸上永远挂着明媚的笑容,他总是可以毫不费力的赶上我,他家庭和睦,有爸爸妈妈的疼爱,他人缘好,大家都爱围着他转,他好好啊,明明都是差不多大的人,为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可以活在爱里,有的人却只能在黑暗里仰望别人。


我不明白。


他上来拦着母亲打我那次,我很感激也很意外,说到底我平日里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,我不太喜欢他,所以我总对他冷着脸,如果我知道以后我会那样执着,想要记住他,我一定会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和他做好朋友。


但即使是这样,他也好像看不懂,还会塞给我很多糖,跟我说吃糖就不会不开心了,可他不知道,我从来不敢把这些糖带回家,因为被发现,母亲一定会打我,还会牵连他,所以我把糖都藏在学校抽屉里了。


后来他确实打动了我,他就像一个小天使,在我难过的时候永远围在我身边,永远像变魔术一样拿出很多糖给我,希望我可以开心,我好喜欢那样的日子,可是意外就是来的那么突然,我也没想过我会离开……


那天下午我又与母亲发生争吵,这次吵的格外凶,我越吵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这么多年积攒的委屈一下子压不住了,我一气之下把这些年的难过都说了,母亲不敢相信,她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,居然从小就讨厌她,恐惧她,恨她,她敞开门让我滚,我跑了出去,我想她从来不爱我……


我在楼下小铁门偷偷抹眼泪,我想我恨死她了,这么多年,我讨厌她人前贬低我,人后受尽了她所有语言侮辱,能听的不能听的,她都骂过了,我讨厌她不问过程,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,我讨厌她永远自以为是的为我好,我讨厌她疯狂的控制欲,她觉得我应该学习好,所以我必须拼命拿第一名,她觉得应该有一技之长,所以我钢琴必须练到最好……


我讨厌她事事都拿我和别人作比较,我讨厌她,可我还是爱她,我总是不忍心和她吵架,不忍心看她掉眼泪……


算了,我抹掉眼泪,坐在石阶上晃着腿,今天是周日,按理说蒲熠星应该会在楼下玩呀,可今天他怎么不在……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依赖他了,我自嘲地笑着,或许他身上就是有吸引人的魔力吧,会让人喜欢他,我也喜欢这种以真心换真心的友情……


新搬来的邻居阿姨见我心情不好,过来坐在我身边,她长得很漂亮,看起来不像是已经结婚的女人,母亲总是叮嘱我少跟他们走太近,不过,她对谁都是这样的态度。


我笑笑,又不好意思不回话,就和她聊了几句,她说她和她的丈夫都是自由旅行家,毕业后就开始了他们的旅行生活,听她描述的外界,我突然很羡慕他们,随遇而安,看尽世间万物,也许是被禁锢久了,我发现我很爱这种生活。


阿姨见我喜欢,便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,去过这种无拘无束,自由自在的生活。我攥着衣角想了很久,最终还是拒绝她了,我舍不得母亲,没了我,她就只剩一个人了。虽是置气,但我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。


阿姨见我不愿意,变了脸色,我有些紧张,想着还是不打扰她了,刚想离开便被她拽住,她拿着白布捂住我的口鼻,我从心里生出来一股凉意,我明白了,她根本不是什么旅行家,我拼命挣扎,甚至想着踹着铁门吸引别人的注意,可是我的力气终究拧不过她,她拖拽我往角落去,我不能被带走,我捏着拳头给了她的肚子一下,却被不知道哪来的男人击了一棍,我知道那是她的“丈夫”,也是合伙人吧,他们拼命把我往面包车上拽,我不愿意,我还有放不下的人,我拼了命挣扎,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,我的力气远不如他们。


被拖上面包车我还来不及求救便被打晕过去,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,屋子很小很窄,许多像我一样被拐来的孩子,他们大部分年纪比我小,有些长得很好看,可有些却是残疾人……


我不理解人贩子为什么会拐卖残疾人,后来我才知道所谓残疾人都是他们弄残的,长得漂亮的小孩子会以高价卖给富人,长得不好的,会弄残然后逼他们上街乞讨,乞讨不到钱就很招致毒打……


他们大部分人已经麻木了,不是没试过逃跑 只是逃跑会换来更狠毒的对待,我算是很幸运的,成了能卖高价的那批小孩,我也曾想过逃跑,可没办法,我只知道我身处大山,这里除了那对夫妻,还有好几个男人,没有准备只靠跑是完全不行的。


我表现得很乖,不哭不吵不闹,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等到被卖出去的那天,我才能想方设法回家,我知道身在远方的他们一定很担心我,我必须好好活下去,我不想也不能成为残疾人。


终归是我太冷血了吧,我算是这批孩子里较大的,太小的孩子总是不理解我,甚至讨厌我,我也曾想过帮他们逃出去,我不想他们一个个被弄残,可到底我也只是个孩子,我没有办法,我想如果他在的话,肯定是会帮他们的吧。


我原本想等我被卖出去的那天,就举报这群人贩子,救这群与我同样身陷囹圄的孩子出去,可后来我才知道被送出去的孩子都会套着头套,交由好几个人转接,接到孩子的夫妻可能都不知道这是被拐卖的。


而我除了知道这里是一座大山,我没有其他信息,我无法向警/察求助,我向来出门少,也听不出来他们是哪里的口音……


我原本想等我出去了一切都会变好吧,但现实好像告诉我,曹恩齐你出去了你也没办法救他们,你空口无凭,你说出来的话没有人会信,此后的每个夜晚,你都夜不能寐……


我想串通他们一起跑,可就在前夜,有一个小孩子逃跑,被抓回来用了很多方法折磨,他们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,我也不敢连累这么多人一起承担……


可我没想到的是,会有其他人找上我,希望一起联合逃跑,我想拼一把,放下之前的顾虑,输了不过也就是被抓回来毒打,他们还指望我买一个好价钱不会弄死我的,可其他小孩子就不一样了,特别是已经残疾的小孩,他们必须跑出去,否则一辈子都无法离开。


我们制定了计划,选了只有那对夫妻在的日子,由我搞定他们,腿脚好的背腿脚不好的,可以跑就跑,记住离开这里的路线,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,发生什么都不要停下来。


因为我表现很乖,所以那对夫妻待我还算信任,我偷了他们准备用来迷晕小孩子的药,放进他们的水里。


女人没有察觉喝了之后便有些晕乎乎的,男人似乎对我戒备心很重,他没有喝,看到女人的反应更是怀疑我,但我也不怕他了,屋里的小孩子都准备好了,我一个人的力气是没有她大,可有好几个像我这般大的男孩子就不一样了,我吹了一声口哨,从屋里冲出来几个男孩,我们和他纠缠在一起,剩下的背着腿脚不好的孩子拼命跑。


男人大怒,他想不到我们敢造反,我们拼了命把他压在桌子上,拿着兑了药的水往他嘴里灌,一切都朝着我们想要的方向发展,可我万万没想到出门的那些男人会提前回来了,我扔下水杯,喊他们赶紧跑,不然可能保不住这条命了。


我永远记得那天晚上,我跑出去的时候那群小孩已经没影了,我知道他们一定有机会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,这一切也值了。那天晚上棍子声和辱骂声传遍了整座山,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跑出去,我看着天,我想,曹恩齐你也算做了一回英雄了。


我亲眼看着与我一起制服那个男人的小孩被抓住了,我很想帮他一把,从前我一直找不到人生的意义,而今晚的这一切都在告诉我,曹恩齐你很好,你很棒,哪怕为此付出代价,能换回来那么多人的自由也是值得的。


我不忍心看他被抓回去,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出去撞翻那个男人,拽着他跑了,他早就没了力气,推开我不想连累我,我不愿意,我不能看着他再被带回去,他不像我,我回去也许还有利用价值,他不一样,那是一群杀过人的魔鬼……


我不肯放弃他,在好几个男人的追击和棍棒交加之下,我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棍子击打在我头上,我脑海中浮现了我最牵挂的那个人,便再无后话了……


再度醒过来,我已经在主神空间了,我相当于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,我答应了主神,好好带宿主换一具自己的躯体,因为我想要去见他,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了,我为自己取了一个代号037,而往后的岁月中,由于各个世界的时间线不同,我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,久到我忘了何为037……


其实037是蒲熠星名字的笔画,我想记住他,可我只是一个系统,在漫长岁月的洗礼下,我终究是忘了他……




剩下的一切,也是回到现实世界后,蒲熠星告诉我的。


当时有幸跑出大山的孩子顺利记住路线,找到警察,抓住了那群罪恶滔天的人贩子,但当时天色已晚,有不少小孩失足,也永远留在了那座山上,当时因为找不到我,人贩子说我跑掉了,其实我永远留在了那间很窄很小的屋子里,也是好几年后才查出来的事情,当时这件事在他们那里闹得很大,翻出来后面牵连着的许多人……


而我的母亲怎么都不敢相信,我因为一次吵架,被新来的邻居拐走,而从此长眠于地,因为我的走,她开始精神崩溃,这事也成为了蒲熠星遗憾一生的事情……


回来之后蒲熠星问我还愿不愿意认她,我去看过她,她再也认不出来我是谁,只是一直喊着我的名字,我明白她还是牵挂我,可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,这么多年来,我终究没能找到和她的相处方法,我想方设法以各种扶贫的理由为她置办东西,她也只当我是扶贫办的工作人员。


虽偶尔看着我出了神,却也没有做其他过分的事情,我知道她可能觉得我眼熟,可我还是愿意以这样的方式相处,不必让她知道我是谁,我曾经历过什么,我曾扛过什么一步步走到今天,既过往的一切都被抹掉了,那就重新做一回曹恩齐,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曹恩齐……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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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蛋是蒲星视角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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